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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生长几次 世界就赠我几次春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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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,骆今禾脸上的嬉闹瞬间僵住,捏着衣角的指尖泛出青白,指节微微发颤。
这些年在外漂泊,她早已习惯用冷漠做铠甲,将真心裹得严严实实,不让任何人靠近。唯有在莫枭柟面前,她才肯卸下所有伪装,露出骨子里那点未脱的纯真与脆弱。
骆今禾生于1993年,是父母四十岁高龄时冒着风险生下的孩子。从降生那一刻起,她就被捧在手心,承载着全家的爱与期待。
刚出生时,算命先生便断言她是“小福星”,果不其然,自她到来后,家里的生意蒸蒸日上,她自己也争气,考上了全国知名的学府,人生顺风顺水得让人艳羡。
可命运的转折,偏偏发生在她十八岁那年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毫无征兆地缠上了她,高烧不退,可辗转多家医院,甚至远赴北京求医,都查不出任何病因。
那段日子,骆今禾总是昏昏沉沉,意识模糊,嘴里反复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胡话。
更诡异的是,她总能看到穿着黑衣的影子在床边徘徊,像是来索命的厉鬼,还能与那些将死之人清晰对话。
骆今禾“不要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”
她蜷缩在病床上,眉头紧锁,冷汗浸湿了枕巾。
“禾禾,禾禾你别吓妈妈!”母亲紧紧攥着她的手,声音哽咽,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,滚烫而绝望,可无论怎么呼唤,骆今禾都深陷混沌,醒不过来。
后来,走投无路的家人请了一位风水先生来作法。
说来也奇,作法之后,骆今禾竟能在一天中勉强清醒几个小时,只是大部分时间依旧昏沉。
可更恐怖的是,某次意识模糊间,她看到母亲笑着朝自己招手,下一秒,母亲竟解下脖子上的丝巾,狠狠勒向她的脖颈。
骆今禾“妈妈…不要…我害怕…”
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,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等她猛地清醒过来,才发现自己被父母从房梁的麻绳上解救下来,脖颈处还留着深深的红痕,触目惊心。
那场怪病渐渐好转后,厄运却接踵而至。
家里先是投资失败,血本无归,紧接着生意彻底崩盘,欠下巨额债务。
钱财散尽倒也罢了,父亲突然遭遇车祸,断了一条腿,母亲也染上了查不出病因的怪病,缠绵病榻。最让她痛心的是,一向正直的哥哥被人冤枉入狱,官司打了多年,始终无法翻案。
再次请来的算命先生看着她,神色凝重地说:“这孩子生病期间,命格被人换了。如今她的命格是天煞孤星,处处犯冲,会克死所有亲近之人。”
骆今禾不愿相信,却又无法反驳眼前的惨剧。
为了不连累家人,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,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数千里之外的雁城的路。
当她撑不住倒在殡仪馆门口,气息奄奄之际,是莫枭柟救了她。
得知她天生拥有阴阳眼,命格特殊,莫枭柟便收她为徒,将她留在了身边。
刚拜师的那段日子,各路牛鬼蛇神纷纷找上门来,骆今禾时常被缠得生病昏迷,浑身是伤。
从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,前半生顺风顺水,就算被命运逼着迅速成长,骨子里的脆弱也从未真正消失。

每次训练都被折腾得遍体鳞伤,她总会哭着跑到莫枭柟面前,委屈巴巴地撒娇。
骆今禾“师父,我不想练了。”
莫枭柟每次看着她满身的伤痕,都心疼得不行。
可他心里清楚,自己教的这些护身法术,有些练起来会折寿,可即便如此,若有一天他突然撒手人寰,没有自保能力的骆今禾该如何立足。
无奈之下,他只能硬起心肠,板着脸说。
莫枭柟“哭也没用。”
转身之后,却悄悄背过身去,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湿润。
这些年相依为命,莫枭柟早已把这个叽叽喳喳、偶尔娇气却格外坚韧的小姑娘,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,哪怕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,也要把骆今禾打扮的漂漂亮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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