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eaper.11
街头艺人的吉他弦拨出最后一个轻快的音符，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一阵掌声。
钟絮跟着拍手，指尖还残留着热红酒的暖意，转头看向余蓉时，却见她正低头看手机，眉峰微蹙，像是在纠结什么。
-钟絮-“怎么了？”
钟絮忍不住问。
余蓉抬眼，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，是个加载失败的地图界面。
-余蓉-“找一家老字号的面包店，导航突然崩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视线落在钟絮脸上，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。
-余蓉-“你手机里的地图能用吗？”
钟絮连忙点头，掏出手机点开地图，刚要搜店名，余蓉忽然补充。
-余蓉-“或者……加个联系方式？我把地址发你，你搜到了再告诉我。”
这话来得猝不及防，钟絮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指尖差点没拿稳手机。
她飞快地解锁屏幕，点开二维码，抬眼时眼底漾着笑意。
-钟絮-“好啊，扫这个就行。”
余蓉掏出手机扫了码，申请好友的提示音刚响，她就把面包店的地址发了过来。
晚风卷着灯影掠过，钟絮看着聊天框里的地址，又看了看身旁垂眸看手机的余蓉，忽然觉得，这场异国街头的偶遇，好像比手里的马卡龙还要甜。
-余蓉-“我叫余蓉，余生的余，黄蓉的蓉。”
-钟絮-“我叫钟絮，时钟的钟，飞絮的絮。”
隔天午后，钟絮的手机叮咚一响，是余蓉发来的消息：面包店三点开门，我在街口等你。
钟絮攥着手机，指尖都带了点温度，匆匆换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裙，踩着老爹鞋就往约定的地方跑。
街口的梧桐树下，余蓉依旧是一身黑皮衣，靠在机车旁，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。
看见她跑来，余蓉把烟揣回口袋，挑眉。
-余蓉-“跑得这么急，怕我不等你？”
钟絮喘着气，脸颊微红。
-钟絮-“怕迟到。”
余蓉低笑一声，跨上机车。
-余蓉-“上来，带你抄近路。”
钟絮愣了愣，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，伸手轻轻拽住了她皮衣的下摆。
机车发动的轰鸣声里，风从耳边掠过，带着街边 bakery 的甜香。
拐过两条小巷，就到了余蓉说的老字号面包店，推门进去，麦香混着黄油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余蓉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前，跟老板用流利的当地话聊了两句，转头问钟絮。
-余蓉-“要试试招牌的可颂吗？这家的可颂，发面发了足足十二个小时。”
钟絮点头，看着余蓉接过老板递来的纸袋，指尖碰到纸袋的刹那，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上，又齐齐移开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，落在木质的餐桌上，纸袋里的可颂还带着热烘烘的温度，咬一口，酥皮簌簌地往下掉，甜香漫了满嘴。
钟絮含着可颂，含糊地说。
-钟絮-“好好吃……”
余蓉看着她沾了点酥皮碎屑的嘴角，顿了顿，抬手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。
指尖的温度，比午后的阳光还要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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