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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皇宫的记忆

川唐之争

  所以,现在他对外婆用上了真气,缓缓的向外婆的身体之中渡了进去。

  站在一边的侍女清儿,已经止住了哭声,她拉过乔婉儿低声的问道:“姑娘,要不要去叫太医过来?”

  “姑姑,不用了,唐哥他可以的。”乔婉儿这样的说着。

  之所以她和唐重启都叫侍女清儿为“姑姑”,当然也是看着她的年纪来叫的。对于唐重启的医术,乔婉儿可是知根知底儿,当年她中了蛇毒,还是唐重启揭了父亲发的榜文,这才使得二人相识。

  而现在,唐重启还是一个修炼之人,再加上医术,定然可以把他的外婆救治回来。

  唐重启小心的渡了一些真气到了外婆的身体之中,脉象慢慢的稳了下来。他又用上了点力度,使得刚才情绪有大波动的外婆沉沉的睡了过去,将被子盖好,转身摆了摆手,三人退了出去。

  侍女清儿领着唐重启和乔婉儿来到了前面的大殿里,把殿中的油灯点燃,正要忙着去倒水,乔婉儿也是拉着她坐了下来,说:“姑姑,您就不用去忙了,我们只是想知道外婆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跟我们说说吧。”

  一听乔婉儿这样的一说,侍女清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,发生在四十多年前的往事,就象是发生在昨天--那一年,十七岁的葛丽公主,与在南疆皇宫中任职的年轻的侍卫相识相爱了。但是,葛丽公主生在皇家,并不能够象普通的百姓一般的,可以去选择自己的夫君,因为,她的父皇,早就把她许配给了一个朝中大臣的儿子……

  皇宫之中,并不是只有葛丽一个公主,还有几个皇子和公主,他们虽然生活在皇宫之中,却是除了太子之外,其他的公主和小王爷们,除却他们的母亲与贴身侍者之外,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去关心他们的。

  葛丽公主的母亲早已经故去,她的身边有几个公公和侍女,清儿就是其中的一个。葛丽公主末婚生下了一个女儿,一切,就这么的发生了,而不久之后,竟然有人把此事密报给了皇上。皇上龙颜大怒,正要对那个侍卫下杀手之时,葛丽公主也是得到了消息,冒死将侍卫和刚出生不久的女儿送出了宫去……

  从那时候起,葛丽公主再也没有得到一点关于那个侍卫和女儿的消息。而已经身为母亲的葛丽公主,也被禁闭在了这个地方,每日城就是思念情人和女儿。到的后来,宫里竟然将这里的公公和侍女的都抽调走了,只留下了清儿一个人照顾公主。

  但是,葛丽公主一直都坚信,她的女儿和那个侍卫一直都活着,只是不知道他们流落到了何方。毕竟,南疆城他们是不能回来了。

  现当今的南疆皇上,是葛丽公主的同父异母的兄长,他对于葛丽公主的事,也是莫不关心的,就由着她住在了皇宫里自生自灭吧……

  一个多月前,葛丽公主生了病,太医虽然也过来看过了,也开了一些药方子,但是,却总是时好时坏的,直到刚才不久,葛丽公主说她命不久亦,侍女清儿还在一边劝了。

  看来,葛丽公主一直不肯离去,她还是盼望着有一天,能够见到她的女儿和情郎,盼着他们来看她。

  清儿说完了,眼泪一直就没停过,却又很开心,因为她知道,葛丽公主终于盼到了这一天,虽然女儿并没有一起同来,而外孙不是一样嘛。

  唐重启也是将母亲曾经告诉他的一些话,转告给了清儿,只是,清儿也不知道唐重启的母亲为何会有那样的体质。

  大殿外面的天快要亮了,有晨曦透过了窗梭照进了大殿,唐重启拉过乔婉儿的手,对清儿说:“姑姑,让婉儿在这里陪着我外婆吧,我先回去,跟我师哥说一声,再带点药草回来。我外婆的情况虽然不太好,但是调理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。”

  借着并不算太亮的天光,唐重启悄悄的离开了皇宫,他得赶回去跟师哥袁老三说一下,以免的他担心。

  回到了客栈之后,他也没走正门,直接的腾身返回了后院的楼顶,正看到师哥袁老三向着皇宫的方向张望,见唐重启窜上了楼顶,也是笑了起来:“师弟是不是看着皇宫好玩不想回来了,哎,师妹呢?”他发现,只有唐重启一个人回来了,而后面的那个尾巴乔婉儿却没有影子。

  “嗯,师哥,你们早就回来了,婉儿她留在了宫里,我回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。”唐重启这样的说着,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吃着昨天剩饭菜的韦玉通,正是因为有这个韦玉通在边上,他就没有跟师哥说他的外婆就在皇宫里,万一这个韦玉通走漏了风声,到时候,外婆想着再离开皇宫,就会有些麻烦的。

  袁老三看着唐重启,也是奇怪乔婉儿为什么会留在皇宫里,没有跟他一起回来。但是,袁老三可不想多嘴,他也是明白,当着这个韦玉通的面,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。

  袁老三看了看还在那里狂吃着的韦玉通,对唐重启说:“师弟,今天皇宫那边招聘的修士就要去面视,你过去看看吗?”

  “呵呵,怎么,师哥也有兴趣去皇宫任职吗?”唐重启笑着说,他可不认为师哥会看上这南疆的皇宫,毕竟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徒弟,而且,当初离开悬崖的时候,师父可是也给了袁老三一个储物戒指的,里面的金银财宝几十辈子都用不完,真要是看上了南疆皇宫给的那点奉禄,他可就真是无可救药了。

  果不其然,袁老三笑了笑说:“看师弟说的哪里话,我只是想过去看看,都有什么样的修道之人过去。哦,师弟,你要是有事,就去忙吧,一会儿我跟韦玉通去皇宫那边瞧瞧。”

  他这样说,也是看出唐重启有事要去做,不想耽误了时间。

  其实,唐重启也是明白人,这个韦玉通跟着自己等人来到南疆城,也并不是就一直会跟着在一起,他只是一门散修,如果说能够利用自己的本事,在哪个地方谋个什么职位的话,当然是最好的,毕竟他已经过了修道进阶的年龄了,想安顿下来也是情有可原。

  唐重启从楼顶下来,回到了房间里,看了看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着,昨晚上听了侍女清儿说的外婆的旧事,他是打算将外婆带走的。既然要带走外婆,那么,这个客栈也就不会再回来了。

  用神识传了音,让师哥袁老三下来一趟,他还有些事情要跟他交待一下。

  不一会儿,袁老三敲门就走了进来:“呵呵,师弟,我就知道你有事的,说吧。”说完,挥手打在了门前一个结界,他是不想着让人听到和唐重启说的话,如果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,刚才在楼顶的时候,唐重启就会说了。

  “还是师哥最了解我啊,是有事情的,我找到我的外婆了,她就在皇宫里,只是情况不太好,我让婉儿在那里陪着她了。一会儿我得去买些药草,把外婆的身体调理一下,咱们就离开这里,尽快的返回川地,让我母亲与外婆相见。”唐重启笑了笑说,因为找到了外婆的下落,他的心情很好,只是担心外婆的身体不能长途跋涉,所以必须要把她的身体调理好才行。他所需要的药草呢,一般的药材铺子里都会有。

  “是嘛,那太好了,我是想早点安顿下来呢,这个南疆之地是好,可不是家嘛。”袁老三说着,他可是把唐重启在川地的家,看成是自己的家了,能够有一个家安顿下来,是他从小就盼望的事呢。

  “嗯,那师哥,你跟韦玉通去皇宫,我先去采买药草。哦,对了,我外婆就住在皇宫后面的一个大殿里,你要是去找我传音就行,要是没什么事,我先去买药草了。”唐重启说。

  “去吧,那个韦玉通下来了,他说要我先去帮他选衣好些衣料的衣裳,呵呵,昨天去酒楼里订餐,人家差点就把他赶出去了,再让我跟他去皇宫瞧瞧。”袁老三说完,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,反手关好了门。

  听得外面传来了韦玉通和袁老三的说话声,两人下了楼,唐重启也走了出去,把房门关好,他得去买药材了。

  小菱从怀里探出头来,用神识说道:“主人,饿了……”

  “哦……,昨天你不是吃了不少嘛,怎么现在又饿了,好吧,咱们先上楼顶看看,那个韦玉通吃剩下了什么……”唐重启说着,转过身就要往通向楼顶的楼梯走。

  小菱大叫了起来,打断了唐重启说的话:“不要,主人,我要吃新的……新的……”这个家伙,嘴还挑剔得很呢。

  唐重启笑了笑,伸手摸了摸小菱从怀里探出来的头:“生出灵智来会挑食了啊,好,咱们先去吃一顿,然后再去买药材。”

  既然小菱要吃东西,大不了晚点去皇宫,反正大白天的也不好,虽说可以隐身,但是,有些事还是到了天黑下来再做。

  走出了客栈,转而往大街上走去,按照昨天韦玉通说的那家“北越楼”,这里也提供早点什么的。

  进了“北越楼”,有店小二上来招呼。

  唐重启可不象韦玉通,他身上穿的衣裳,那可都是乔婉儿特意帮他选的呢,料子做工的,都是上上乘的,当然让人一看,就是一个有钱的主儿。

  这店小二一看有客人来了,也是热情的上来打招呼,带着唐重启来到了一间临街的小包间里。之所以要包间,当然是不想让人看到小菱要出来吃东西,以免的吓到普通百姓嘛,这个大肚子小蛇,咋就那么能吃啊,吃的东西都到哪去了……

  店小二可真没失望啊,就只是一个客官来吃个早点啥的,竟然点了满满的一大桌子饭菜,看他一个人咋吃得了哇。

  吃得了吃不了,店小二可就不会去管了,他拿着唐重启给的一锭金子,乐颠颠的走了,因为啊,唐重启说了,多出来的钱就算给他的小费了呢。这位有钱的客官,那可是连着中午的饭菜都点上了,看来,是想着在这里吃上多半天了。

  不待饭菜还在一道道的上着,这边小菱就窜上了桌子,一大番子的风卷残云啊,把个唐重启看的乐的,自己就在一边慢慢的吃着。好在小菱也是不想让人看到它这个没出息的熊得兴,听到外面有送菜的走路的声音,它就会很自觉的窜下桌子藏一会儿,反正又不差这一会半会儿了的。

  小菱有个好处呢,它要是大吃大喝一顿之后,好多天都不会再闹着要吃东西,想必这一顿吃下去,还不得又是好多天不用吃东西了,躲在唐重启的怀里睡大觉呢。只是,唐重启看着小菱这一蛇身的油水汤汁的,头顶上掉下黑线来了,老子这身衣裳也穿不了多久还得换新的啊……

  只是,店小二没想到的是,这个有钱的大爷客官,并没有在那个包间里吃多久,好象就只是一个多时辰吧,就离开了包间,他也是赶紧的上前去相送。看着客官走远了,这才招呼人过去打扫包间,里面肯定的剩下不少好吃的,大家一起去尝尝嘛。

  店小二带着几个店里的伙计,来到了那个包间前,推开门大伙儿往里走,眼前的一切,让他们大睁起了双眼--不会吧,一个人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,怎么,光剩下白盘子了,那些饭菜呢?

  大家一齐的把目光转到了店小二身上,店小二也是愣了半天,眼睛盯着只有空盘子的大桌,自言自语的念叨着:“不会啊,他真的就是一个人来的,中途也没看到有人进来,咋回事儿啊,这是……”

  此时,大家看店小二的表情,也不象是装出来的,脑子里立马都反应了过来--哇,莫非是遇到了神仙下凡,来“北越楼”品尝饭菜来着,嗯,一定是这样子的了。因为,据店小二说过,这个点了好多饭菜的客官,身上穿都是上等布料的衣裳呢,一出手就是一个大金锭子,身边又没跟着什么跟班护卫家丁之类的,当然了,只有神仙才会这样,神仙不用怕有人抢劫的嘛……

  唐重启从“北越楼”里出来,刚才,他也是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,再往前走不远处,就是南疆城中药材铺子一条街,天南地北的药材都有。他得抓紧了,买好了药材,还得回客栈去调配做药丸子,药引子嘛,就用小菱的毒液就好,比什么的药材功效用都大,这小子吃喝了这么多,也该吐点血出来了嘛。

  买了几大包的药材,唐重启返回了客栈,进了屋后,挥手在房间里布下了一个结界,他可不想在调配药材的时候有来打扰。如果师哥回来的话,看到了这个结界,也就不会进屋来了。至于那个韦玉通嘛,他对唐重启还是有些敬畏的,没什么大事,更是不会过来的。

  把买来的药材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床上,然后,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了一个小炼炉,把盖子打开,然后,将不同份量的药材放了进去,盖好盖子,将炼炉放在屋子中间的地板上,自己盘膝坐在了边上。

  双手舞动间,一道道细如针尖的三味真火,就打了出去……

  待火候差不多了的时候,将小菱从怀里掏出来,让它喷出一点毒液来,小心的滴进了炼炉中。

  一连炼制了三炉,这才停了下来,取过一个药丸来捏碎了用舌头尝尝,感觉到药力可以。又将所有的药丸全部放进炼炉中,再次打出三味真火……

  终于,一炉小如米粒般的药丸做成了。

 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来,将药丸放了进去,把炼炉和剩下的药材,全部都收进了储物戒指中,撤了屋内的结界,躺在床上睡了起来,他得等到天黑了,才会去皇宫的。

  因为终于找到了母亲的亲人,唐重启现在心情很放松,只要将外婆的身体调理好,就能够带着她返回川地了。

  到了下午的时候,袁老三和韦玉通回到了客栈。唐重启听到外面的说话声,知道袁老三和韦玉通都回来了,他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前,拉开门,正好看到袁老三走过来,也是问了句:“皇宫那边什么情况?”

  “呵呵,韦玉通应聘上了,这不嘛,回来收拾东西,要去皇宫就职呢。”袁老三说。

  “哦,去应聘的修士多吗?”唐重启问。他可是想着晚上去皇宫的时候,不愿意有修士发现了,毕竟都是修道之人,有一些神通还是类似的,一般凡人发现不了的事情,修炼之人就能够感觉的到。

  “呵呵,没有,今天过去应聘的人,就我一个。”韦玉通在一边接上了话,对此,他可是很有成就感的呢。今天过去皇宫应聘时,他只是在那个应考官面前小露了一手隔空取物,就把一干的官员们看呆了,反正,这不是街头玩杂耍就是了,人家可都是亲眼看到的呢,而且,当时韦玉通还用上了点平地腾空,虽说只是离开了地面一尺来高,那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。后来,在韦玉通的要求下,跟皇宫的几个侍卫过了几招,更是让那些个管招聘的人目瞪口呆……

  本来嘛,一般人哪能跟修道之人相比较,韦玉通的功力虽然不高,但却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轻易就能够对付得了的。

  所以,他很顺利的就成为了一个试用的皇宫行走,领到了一个进出皇宫的腰牌,虽说只是试用期,但是,韦玉通可不是个骗子,他真的是一个修士的。所以,虽然说有几个月的试用期,他还是对能够留在皇宫中吃皇粮很有信心的。

  因为韦玉通的心情很不错,他想着请袁老三跟唐重启吃个饭,毕竟他要在这南疆城中留下来了,而唐重启和袁老三还要离开这里,大家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很少,在一起吃个饭,也是想着表达一下他对唐重启和袁老三的感谢之意。

  袁老三无所谓,而唐重启就不能去了,因为,今天晚上,他还要去皇宫,为外婆调理身体,可是比什么事情都重要的。

  虽说唐重启平时也是会吃些东西,但是,他早就达到了避谷,吃与不吃,并没有多大的区别,只是饱一下口食之欲罢了。

  得知唐重启不跟自己去吃饭,韦玉通也并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有点小小的失望,有袁老三一起去,也是不错的嘛,反正自己手里还余有不少的金锭,再加上以后就可以在皇宫里领俸禄了嘛。

  这主要呢,还不是因为拿人家的手短嘛,自己手里的这个钱袋子里的金锭,那可都是人家唐重启给的……

  唐重启不去,韦玉通也没说什么,他也是个明白人,修真界看似虚无飘渺,却是和凡人界一样的,都是以实力说话,实力低了,你就乖乖的老实点。所以说,修士们之间,很少会发生什么争斗,只因为修士的修为高低,仅只是在一念之间,就能够让人灰飞烟灭,连超生的机会都没有。

  反正,韦玉通跟他师父修行几十年,他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修士打斗的,仅只是相互的在一起切磋而已。

  夜色终于来临,唐重启来到楼顶天台,向着皇宫方向腾空而起,直奔皇宫而去。

  在一座大殿前落下身形,放开神识向大殿内传音,乔婉儿从里面跑了出来:“你来的正好,快去看看外婆……”

  “哦,走,咱们进去。”唐重启拉起乔婉儿,就进了大殿。

  原来,昨天晚上,葛丽公主得知自己失散了四十多年的女儿,不光没有死,而且还有了一个儿子,并且找到了自己时,情绪有些激动,虽说当时唐重启为她安神睡着了之后,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,仅只是看到了乔婉儿守在一边。虽然葛丽公主也是听了乔婉儿说的,唐重启回去为她配药,到了晚上自然会回来,但是,葛丽公主的情绪依然很激动,怎么也无法让她安睡过去,好容易等到了天黑,唐重启过来了,她才好了起来。

  唐重启让乔婉儿端来热水,让外婆服下了一粒药丸,接着他就为外婆行功,将药力分散在了身体内部。

  一番子折腾下来,葛丽公主重新又睡了过去--这次,她终于是相信了,自己的女儿还活着的事实,也听话了许多。因为,唐重启告诉她,等她的身体好些之后,就带着她回川地。

  心里想着能够快一些的看到女儿,葛丽公主非常的配合,也不再瞎折腾了--自小生活在这沉闷的皇宫里,有亲人,但是,这些亲人就象是陌生人一般的没有亲情,身边只是守着侍女清儿相依相劝,如果不是说,在葛丽公主的心里,还有那一丝丝的盼望,也许,她早就是一个死人了。

  看着外婆睡着了的脸,唐重启的心里很难过,他想起了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母亲,母女二人的境遇,让他一个男子汉,也不由的流下了泪来……

  趁着外婆睡觉的空儿,唐重启抓住她的手,将内力缓缓的向外婆的身体中渡了过去。他这样做的目的,主要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帮着外婆打通一下栓塞住了的筋脉。因为,接下来,他要带着外婆长途跋涉的返回川地,外外婆和她的侍女清儿仅只是凡人,这一路上,又不能使用神通,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,恐怕到不了川地,外婆的命就得报销了。

  葛丽公主自小身体就弱,加之爱人和女儿失去了消息,使得她时常的会生病,所以,她的筋脉栓塞的严重。这事儿还不能急,只能一点点的打通各处的筋脉,就象久病在床的病人,自药切不可操之过急,不然的话,适得其反,那后悔可真的就来不及了。

  侍女清儿说是要在这里陪着,乔婉儿低声的劝解,说是唐重启在为葛丽公主行功,有人在边上怕是会让他分心,这才拉着侍女清儿出去了。

  第二天清晨,唐重启收了功,为外婆盖了一下被角,站起身向房间外走去。来到大殿里,正好遇到提着食盒子回来的清儿,他快步上前接过了食盒子:“清姑姑,您起的好早。”

  “嗯,习惯了,哦,婉儿姑娘说,你们不用吃饭的……我就没有多领,也是怕人生疑问。”清儿笑了笑说。

  “呵呵,是的清姑姑。噢对了,我外婆要是离宫,还要有什么手续吗?我是想,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,后天一早咱们就走。”经过了昨天一晚上的为外婆行功,再加上唐重启的守护和药丸的作用,应该可以经受住长途旅行的。但是,唐重启不知道的是,外婆在皇宫里,有没有行动的自由,这才问了出来。

  “这个嘛,葛丽公主很少出宫去,最后的一次,是在十几年前了,去的是南疆城外西面的万佛寺上香,到是需要皇宫里的总管批一下,然后领一个腰牌就可以了。我想,要是公主说要去万佛寺上香的话,要一个出宫的腰牌和马车,也不是难事的。”清儿这样的说着。

  唐重启一听,说道:“那好,清姑姑,您先吃了饭,然后去要一个出宫的腰牌回来,咱们后天一早就走。”说完,象是又想起了什么又说道:“清姑姑,您回来看看,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带着的,咱们全带走,反正也都是属于我外婆的东西嘛。”

  他这样说,当然也是有倚仗的,自己等人可都是有储物戒指的,别说是这个大殿里的东西了,就是再多一些,想拿走也不是难事。

  乔婉儿也从里面走了出来,拉着清儿的手,三个人一起往大殿的后面走了进去。

  照顾好了葛丽公主吃饭,清儿就去找皇宫的大内总管要出宫的腰牌去了。得知马上就要离开皇宫,葛丽公主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伤心,这里,是她从小生活和长大的地方,而真的有一天要离开,心里依旧是有些舍不得。

  但是,一想到很快就要见过失散多年的女儿,她又开心的象个孩子一样了,一直在不停的向唐重启问他母亲的事情……

  乔婉儿依旧是留在了皇宫里陪葛丽公主,唐重启出了皇宫,他得去跟师哥袁老三说一下,定好了要离开南疆城的时辰,反正那个韦玉通是留在了南疆皇宫里,做他的皇宫行走,领着他的俸禄,哪里会再去江湖中胡窜呢。

  袁老三得知马上就要离开南疆城了,也是很高兴,南疆城毕竟地处偏远之地,哪里能够比得上中原的繁华,虽说这里的风味小吃也很独特,那可比不上中原的五花八门的大餐啊。而在这家客栈里,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,拍拍屁股就能走人。

  跟袁师哥商量好了之后,唐重启又返回了皇宫,刚一进大殿,就见乔婉儿正扶着外婆在殿中指指点点的,象是在问要拿手什么。

  “外婆,不用这么费事啦,全部带走就好,什么都别剩下。”唐重启笑着走到了外婆面前,拉过外婆的手说。

  “启儿,我听婉儿说了,你们有办法把东西都带走,可是……”葛丽公主这样的说着,象是不忍心都皇宫里的东西都搬走似的。虽然,这里的一切,她都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,还有母亲留下的一些物品,真要是说一股脑的全搬空了,是不是象是在做贼呢?

  “外婆,没事啦,反正,咱们也不打算再回来了不是,都搬走了不是更好,省得到了新家以后还得再购置家具什么的嘛。”唐重启说。

  “也是,好吧,都搬走!”葛丽公主这样的说着,看上去心情实在是好极了,能够很快的就见到失散了四十多年的女儿,怎么能让她不开心呢。

  人逢喜事精神爽,葛丽公主的身体看上去,比过去好了许多。侍女清儿也把出宫的腰牌领了回来,四个人,就坐在那里聊着一些有趣的事情,时间,不知不觉中过去了。

  夜色,重新降临,皇宫里的四处静悄悄的,四个黑影子正走在皇宫中的小路上--这是葛丽公主提出来的,她想着最后看看皇宫,让这份记忆就留在心底,以后,再也不会回来了……

  其实,在葛丽公主幼年的时候,她过的还是很开心的,她的母亲,是玉贵妃,也是深得皇上的宠爱。却不料,在葛丽公主五岁那一年,玉贵妃得了一场重病之后,不久就病故了。

 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,葛丽公主就渐渐的被她的父皇所冷落,她的母亲玉贵妃,仅只生下了她一个孩子,所以,葛丽公主在诺大的皇宫之中,再也没有了亲人,有的只是一日几餐皇家饭菜而已。

  大概是她的父皇略有那么一点点念在死去了的玉贵妃的情意上,而并没有将葛丽公主送出宫去。

  失去了母亲,又没有父亲的关爱,使得年幼的葛丽公主慢慢的学会了一个人独处,就连着她的终身大事,父皇好象也忘记的一干二净,并没有为她寻一户好人家订下亲事嫁出宫去。

  但是,无论如何,葛丽公主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,她在皇宫中并没有什么限制,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,还能在皇宫里翻起什么大浪来?无非就是在皇宫中四处的乱逛,要不就是去找一些宫中的侍女玩,或者是跟着她们学习一些女红之类的小活计儿。

  正是因为葛丽公主这般的情景,她就认识了一位在宫里的年轻侍卫。侍卫名叫洪贡琦,父亲是家乡当地村子里的一位武师,母亲早就故去,父亲又续了一房。差不多的境遇,使得洪贡琦与葛丽公主在一起的时候,就有了更多相似的语言,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……

  有一天,葛丽公主发现自己好象肚子大了起来,她也是吓坏了,问了身边的侍女清儿,这才知道是怀了身孕……

  做为皇帝的女儿,你可以在皇宫中自由的到处乱跑乱疯,但是,你却不能做出格的事情来--皇家的颜面比亲情重要,更是容不得没有许配人家的一个公主与人私通。葛丽公主和洪贡琦,他们都明白其中的道理,但是二人却一时无计可施。

  葛丽公主生下了一个女儿。

  洪贡琦和葛丽公主都知道,纸是包不住火的,他们得想法子离开皇宫,离开南疆城,到中原去,也许,还能有一线生机。

  那一天晚上,正是洪贡琦在宫中当值,他怀抱着女儿,葛丽公主带着侍女清儿,几个人想着偷偷的从皇宫中的角门离开,却正巧遇到了几个在附近闲逛着的宫中侍卫……

  葛丽公主拼死护着洪贡琦带着女儿逃出了皇宫,而她和侍女清儿就被抓了回来。皇上听闻此事之后,龙颜大怒,下旨捉拿洪贡琦。

 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,葛丽公主再也没有听到一点有关洪贡琦的消息,女儿是生还是死,洪贡琦是否带着女儿逃出了南疆城,这一切,就象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……皇宫中,没有人会对葛丽公主说些什么,有的,只是无尽的寂寞的黑暗的日子。

  正是因为如此,葛丽公主的心里,还寄存着一份希望,希望洪贡琦和女儿能够平安的躲过皇宫侍卫们的追杀……

  现在看来,当年,洪贡琦是躲过了南疆城中的追杀,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,也许是受了伤,心知自己无法再向前行了,随之将女儿遗弃在了途中,自己引开了皇宫侍卫们,想着女儿能够被好心人收留而活下来。

  一想起洪贡琦遭遇到了不测,才会将心爱的女儿遗弃在路途上,葛丽公主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疼。此生,二人永远的天人永别……

  看着这熟悉的皇宫内院,葛丽公主的心里感慨万千,生在帝王家,身着的是绫罗绸缎,吃的是山珍海味,看似辉煌无比,却不能象寻常百姓家中的人一样,得到父母亲人们的关爱,亲情薄如清水,不能选择自己爱着的人生活在一起,有的,只是利益的牺牲品。

  几人来到了皇宫的后花园,在一座小亭子前,葛丽公主停了下来,伸出手去指着对唐重启说:“启儿,我于你外公,就是在这里相识的,那天晚上,我独自一人来这里,寻找白天丢了的一块手帕,虽说手里拿着灯笼,却也看不清路。本来呢,是有侍女要跟着一起过来的,那个丫头半路上闹肚子就往回跑,我也懒的再回去叫人过来,就一个人往这边走……后花园中,一般是没有灯火的,黑乎乎的很吓人,几次我都想着回去了,但是,那块手帕是我刚绣好的,怎么着也是怕着别人捡了去。我正一个人走在通向后花园的小路上,迎面就看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,他向我说道:‘您是来找这个的吗?’他扬了扬手中拿着的一个手帕对我说,我走近一看,果不其然,他手里拿着的,正是我白天丢在后花园中的手帕。当时也是很奇怪,从这人的衣着打扮上来看,他应该是一名宫中侍卫。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问,他笑了笑说:‘这么晚了还一个人来后花园,不是来找丢了的东西,还会有什么事呢?……在下给公主请安!’这名侍卫到了我的近前,却是认出了我来,随即翻身跪倒在地……自此,我就与这名叫洪贡琦的侍卫相亲相爱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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