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源仔细的看过每一把兵器,然后便跪下说道:“这些兵器是十年之前送往广武的军中,此后应由当时领兵的将领所有。”
赵贵闻言立马跳了出来,说道:“休要胡言,这明明是独孤家私藏的兵器,又怎么会是十年前送到广武的兵器。”
“草民不敢妄言,这一批兵器正是草民所造的,因为当时是兵器磨损严重,所以只更换了一小批。
恰逢宫中禁军也需要更换,为了区别开来,便将送到广武的那一批在此处做了‘武’字的标记,宫中的那一批则是标上了‘禁’字标记。
并且此事还在内府监的账册中有记载,若是不信可以取来一观。”
“陛下,还请取来那批给禁军更换的武器和账册一观。”
般若顺势便请求道。
“还不快去”宇文护一边说,一边使了个眼色给殿外等候的哥舒。
內监怎么敢反抗太师的话,忙不迭的便领命去做了。
不一会,兵器和账册也都找来,众人看了之后这才知道为什么赵贵气急败坏了。
“赵大人,原来这批兵器是你的啊,看来这私兵原来是你的呀,莫不是怕事情败露,便先反咬一口。”
“谁说的,这不过是,是”
“赵大人兵器若是挪作他用或是遗失,隐瞒不报者,也是大罪呢。”
“胡说,我这是被人陷害了,陛下。
当日我接到一份密报,说独孤信私藏兵马,便按照指示去了济慈院,臣本意是想要肃清朝中奸邪,所以误中歹人奸计,臣这是无心之失,还请陛下恕罪啊。”
赵贵一脸慌张,连忙请罪。
“哦,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哦。陛下,还请传唤第三个证人,赵大人的副将毛文元。”般若冷冷的看着赵贵说道。
“那就传吧。”皇帝已经不敢再看赵贵的眼睛了。
“卑职果毅校尉毛文元拜见陛下,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
“起来说话,宁都王妃你请继续说吧。”不等皇帝说话,宇文护便先开口了。
如今案子这案子竟有如此的反转,让他也很好奇般若接下来的手段了。
“毛将军,说一下你这几日的经历吧。”
“是,卑职是掌管赵柱国手下府兵的校尉,因与赵大人是同乡,因此比之旁人更多了几分信任。
十日之前,将军命我从军中的库房挑选一批兵器,要品相过得去的,年头稍久一些的。并且将这批兵器让心腹暗夜藏到济慈院的草垛之中。
本来一切顺利,没想到被人瞧见,引得人追逐,好不容易才逃了。
回到军中之后,我向大人复命,大人顺手将一坛酒赏赐给了卑职。
当时卑职因身体不适,因此便未喝那酒。
第二日起床之后,发现一只老鼠倒毙在酒坛旁边,这才知道大人要杀人灭口。
属下趁着时间还早,四下无人,悄悄的跑了。
后来卑职便不断遭到追杀,一直到被王妃救下。
那时我才知道,一同去的几个人除了我之外,全都被你灭了口。
那是我的族亲兄弟啊,赵贵,你这个阴险歹毒的小人,我与你势不两立。”
毛文元越说越愤怒,险些扑到赵贵身上,被殿中的禁卫军强行按住,以防暴起伤人。
“陛下,如今的事情已经清晰明了,我父亲隐藏私兵的罪名纯属子虚乌有,是赵贵阴谋陷害,还请陛下还我父亲公道,处置这个陷害丞相,扰乱朝纲的奸贼。”
“如今看来,丞相确实是冤枉的,但是也有监察不严之罪,便让他恢复闭门思过,罚俸三月吧。
至于赵柱国,他也是一心为了朝廷,纵然有些过错,但也是一心为国,切不可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啊。”
宇文觉强忍怒气对般若说道。
“妾身知道,既然如此,还请陛下饶恕辅城王。辅城王年轻气盛,有些冲动。
今日之举怕是为了报救命之恩,好在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了。”
般若一个眼神递给了跪在一旁的宇文毓,宇文护。于是众人纷纷开始说情。
“既然如此,辅城王虽犯欺君大罪,但念其为先帝亲子,又事出有因,夺去王爵,在府中闭门思过三月,以儆效尤。”
宇文觉一腔怒火实在没地方出,但是不得不做了这个处罚。
“臣领旨,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宇文邕面上古井无波,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。
宇文觉深感无奈且恼恨,直接宣布退朝,便撇下众人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