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末大雪，醉艳阁内却暖意融融。我正对着账本核算年账，忽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拥住。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而来，带着室外的寒意。
“别回头。”苏昌河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，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尖。
我忍不住轻笑：“苏公子如今都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了？”
他却不答，只执起我的右手，动作轻柔地为我在腕间系上什么。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皮肤，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。
“好了。”他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存。
我低头，看见腕间多了一串精巧的银链，坠着的深紫色晶石在烛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泽。
“传音石。”他握住我的手，将两人的手腕并在一处，两条链子相映生辉，“我特意寻来材料，打磨了三个月。往后无论相隔多远，只要你对着它说话，我定能听见。”
我抚摸着晶石上细腻的纹路，心尖发烫：“三个月？你何时学会这些精细活了？”
他轻咳一声，别过脸去，耳根却悄悄红了：“想着你，便学会了。”
窗外忽然绽开大朵烟花，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。在爆竹声最热烈的时刻，他忽然深深望进我的眼睛：
“有些话，我藏在心里太久，觉得是时候该说出来了。”他声音低沉，“初见时觉得你麻烦，后来却发现，这暗河的血雨腥风里，唯有你是我想紧紧握住的温暖。”
他握住我的手，指尖微微发颤：“我这样的人，本该独行至死。可你让我生了贪念——贪恋你的笑容，贪恋与你相处的每刻时光。”
又一道烟花在天际炸开，映亮他坚定的眼眸：
“我们正在谋划‘彼岸’计划。要先清洗腐朽的秩序，然后重塑暗河的规则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这条路九死一生，但我必须走下去。”
他的指尖轻轻抚过传音石：“这链子不只是传音，更是我把性命交托于你的凭证。若我遭遇不测……”
我伸手按住他的唇，不让他说下去。
他握住我的手，在掌心落下一吻，目光灼灼：“等我们完成彼岸计划，等我能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——”
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：“我就娶你。”
我望进他深邃的眼眸，那里映着烟火，也映着我。踮起脚尖，我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：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他先是一怔，随即眼中迸发出璀璨的光亮，手臂收紧，将这个吻加深。这个吻带着年轻人炽热的情意，缠绵而温柔，仿佛要将这三个月的思念尽数诉说。
一吻终了，我们都微微喘息。他将我紧紧拥在怀中，下巴轻抵在我发顶。
“从今往后，”他在我耳边低语，“我的命是你的，我的心也是你的。”
我靠在他胸前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，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晶石。窗外风雪依旧，阁内却春意盎然。两条手链在烛光下交相辉映，如同我们此刻紧密相连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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